他手里一直紧紧攥着手里，攥到手心出了汗，也还是没有震动。可能已经睡了吧，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。拿出纸笔开始想约法三章，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，可是陈可儿那么认真那么坚定，不能让她失望。
想了大概五分钟，林玺行云流水班在稿纸上写了几行字。既然是约法三章当然要写的正式一些，准备明天可儿签了字打上塑封保存起来。
他的心里还是火急火燎的无法安定，九点多有几个年轻人能睡得着？可能是工作太累了吧。他也不再猜测，起身去洗漱。
“学姐，睡了吗？”
陈可儿回家就打开了电脑，登上了QQ，平时很少上网都快忘了密码，试了好几次才成功。
“嗯，怎么了？”
“语文书可以借给我吗？我的书丢了。”
这本书她再也不要让它出现在林玺面前了，今天她的脸已经快成了火烧云。
“可以呀，周末来找我拿吧。我告诉你我家地址。”
“好的，谢谢学姐。”
学姐把地址给了她，用笔写了下来就下线了。这个学姐是以前学生会的，那时候他们还是新生，这个学姐很出色，是学生会文艺部的部长。不光长相不凡，谈吐也很有水准，不过高考失利，留在了本地。关了电脑，手机也合时宜的响了起来。
“现在可以出来见一面吗？”这么晚了江哲宇要做什么呢？
“白天不是一直在一起吗？如果有事明天再说吧。”如果这时候出去肯定会被母亲怀疑，她可不想天下大乱。
“我就在你家门口。出来吧，几分钟就行。”
“真是抽风，在路口等我。”一看拗不过他，已经换好了睡衣，套上外套就出去了。
“妈，我有道题不会去问问玺子。”
“真是出息了我丫头，快去吧。”
走到门口就看见江哲宇现在路口的路灯下，脸已经冻得通红。
“这么晚了到底什么事？”陈可儿有些不耐烦，这对于她来说是不懂事的表现。
“没事。就是突然很想你，我知道这样很冒昧。”陈可儿还没说话，就被他紧紧拥入怀中。“别说话。我只想抱抱你，好吗？”陈可儿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，没在开口。
“我真的好想你。虽然白天见过面了，可我还是想见你。”突然有液体划过可儿的脖子，凉凉的。他，哭了！
“你怎么了？”陈可儿想挣脱看看他的脸，可他死命的抱着她，好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。
“我没事宝贝，我什么事都没有。风太大了，吹的我流泪。太冷了，你快进去吧。”他终于松开了她，鼻尖上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鼻涕已经结了冰。
“等下，这个给你。”江哲宇把手中的袋子给了她，陈可儿打开看是粉色的围巾和手套，样子很精美，是她喜欢的类型。“哇，你什么时候买的？不是说周末去吗？”陈可儿很开心收到这种小礼物，他很用心，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颜色，而且她从来没说过。
“我今天路上买的，等不到周末了。我不想让你等。喜欢吗？”此刻他已经没有了刚才悲伤的表情，像一个等待表扬的孩子。“好看，我很喜欢。”
“你喜欢就好，以后你喜欢的我都会尽力给你。快进去，太冷了。我也要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陈可儿突然给了他一个吻，然后直接跑进了家门。江哲宇迟迟没离开，十二月的夜晚寒风凛冽，路灯下的少年看起来是那么单薄，孤独。江哲宇从口袋里掏出香烟，点燃，抽了一根接着一根，此时的他眼神空洞，面无表情，脸已经冻得僵硬，手指也快失去知觉。在抵大概五六支烟的时候离开了，留下了一小堆烟头。
陈可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，江哲宇从不在她面前流泪，今天这是怎么了呢？说的话做的事都很奇怪。可陈可儿不想刨根问底，男儿有泪不轻弹，一定是有很难过的事情吧。不过，也触及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。在最难过的时候，想起的第一个人是她，足以说明在他心中的位置。看他刚才落泪的场景，她突然心很疼。以前陈可儿从不知道在不受伤不生病的情况下心脏真的会疼，这次她相信了。她无数次向林玺侧面的表达过她的心意，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拒绝，可她的心却从没疼过。刚刚看到江哲宇眼眶红红的，脸也被风吹皴了，她的心脏就一揪一揪的疼。
“晚安。”陈可儿犹豫了半天还是发出了这条信息，她不会说肉麻的话，这样已经是进步了。
“晚安。我爱你。”陈可儿没再回复，这三个字太沉重，她受不起，也不会轻易说。这么小的年纪什么叫做“爱”谁又能说清楚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