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顾行之看起来也挺喜欢张清晚的，配合着他笑个不停，笑着挥舞着小手去够他手里的铃铛。
赵岁亦走过去蹲在床边，对顾行之拍了拍手，然后向他伸手说：“抱抱。”哪想顾行之看了她一眼，笑了笑，在张清晚怀里拱了拱，然后把脸埋在了张清晚胸膛。
“他不喜欢你，你边儿去吧。”张清晚轻轻拍了拍顾行之说，满意地说道，“行之只喜欢我对不对？”
顾行之像是听懂了他的意思，又笑了笑，在他怀里拱了拱。赵岁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，眼睛瞥了一眼浴室，没好气地说：“洗澡去吧，我来带他。”
张清晚无奈地撅了一下嘴，但还是快速下床，奔向了浴室。
赵岁亦都照顾不好自己，又怎么可能照顾好一个孩子，只学着张清晚的样子，轻轻摇着铃铛和他絮絮叨叨地说一些话。许是她说的话太过无趣，顾行之笑了半晌却突然哭了起来，赵岁亦只得换个玩意儿再去哄他，却依旧如此。这么晚了，想来应该是困了，赵岁亦只好把他抱起来，刚要放在摇篮车里，他却哭得更大声了，她只好把他就抱在怀里轻声唱歌，慢慢拍着，等着张清晚洗完澡。
张清晚洗得快，才四五分钟，赵岁亦却像等了一个世纪，才看到他出来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小家伙往他怀里塞，无可奈何地说，“你走不久他就哭，我算是领教了这孩子的厉害，你快些哄吧。”
张清晚裹好浴巾，才擦着头发推门出来，就被赵岁亦急匆匆地在怀里强塞个孩子来，像是个甩开了烫手山芋似的，还不忘长长呼一口气。
“你先哄着。”张清晚过去把顾行之放在婴儿车里，回头嘱咐赵岁亦，“去呀，看着点，应该是困了，我去冲奶粉。”
赵岁亦讷讷地点了点头，迟疑着挪动步子去过去，又拿出刚才哄他那铃铛，柔声哄他：“好了，行之不哭，马上吃奶奶。”
张清晚拿着奶瓶过来，赵岁亦马上给他让出了位置，上床去随便躺着，被子也没盖，心里还想着当初就不该答应唐影，这下才叫她知道了孩子的麻烦。想着想着却就这样睡着了，迷迷糊糊地听见张清晚好像在叫她的名字，赵岁亦微微睁开眼睛，看到张清晚撑在床边看着她。
“岁亦，别睡，头发还湿着，去吹吹。”说着他伸出手，示意她把手搭上来拉她起来，赵岁亦却闭着眼睛把头放在了他的手掌上，懒懒地说：“我好困啊，不想起来。”
张清晚含着笑，手腕上却用了力把她的头扶起来，接着就一把把她打横抱起。赵岁亦猛地睁开眼睛，嘴巴一张，张清晚却赶在她之前说：“行之睡着了，你把他喊醒了你就去哄吧。”
赵岁亦闻言一瞬就泄了气，软软地塌在张清晚的肩上，手虚虚地搂着他的脖颈，探出脑袋去扣他的脊背。他的背不平整，有许多伤疤，摸着还有几处不平整的地方，赵岁亦没意识，口中含糊道：“我才知道有孩子真是麻烦，以后我们……”
张清晚突然步子加快，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浴室，赵岁亦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，闭了嘴要去看前面，就被他放在了洗手台上，还不等她反应就又被他抵到了镜子上。
“还吹头发吗？”赵岁亦手不知道放在哪，找了几个姿势还是垂在了身侧。浴室空气还没冷却下来，赵岁亦垂着眼睑，脸被热空气氤氲，微红着。
张清晚手撑着镜子，把她圈在胳膊和墙形成的空间里，不说话，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。赵岁亦已经清醒了大半，接上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：“我们以后还是晚点再要孩子吧，我不一定能照顾好她。”
“别说大话了。”张清晚突然说。赵岁亦抬头去看，他似笑非笑地说：“你和她，以后都是要我照顾的。”
赵岁亦被他的话逗笑了，靠在他的胸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，又去攀他的脖颈，轻轻覆住了他的嘴唇。
张清晚搂住她的腰，让她的离开了镜子贴近了自己，加深了这个吻。才不过一会，赵岁亦的脸更红了，张清晚抚了抚，自己去拿了吹风机。
“要吹头发了。”张清晚说。
“好。”赵岁亦点了点头，对着张清晚笑了笑。
他的手轻轻插进她的发间，认真又温柔地摆弄着她的头发，半晌无话。
头发本来也不是很湿，才一会就干了。只是刚进来时她没穿鞋，出去时也只好由着他抱着。顾行之睡得沉，张清晚去看了一眼，关了几个大灯，留了顾行之身边的小台灯，才又上床。
他还带着一股冷空气进被窝，赵岁亦也没嫌弃，枕着他的胳膊抱着他给他暖热了。“医院那边说奶奶可以出院了，”赵岁亦说，等着他的反应。
“明天安排一下，把行之先放在爸妈那边一天，我先把奶奶安置在这边，等顾默那两人回来了，我们再把奶奶送回去。”张清晚想了想说。
“你应该问问奶奶是不是想要留在这边，我们也好多陪陪她。”赵岁亦闷声说，像是有些乏了。
“我不是没问过，先前问过那么多次，她都不愿意。”张清晚把手搭在她腰上，听见了她均匀的呼吸声。才又喃喃道：“也是，我该问问，毕竟现在还有你。”
赵岁亦胡乱地嗯了一声，张清晚失笑，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，又说：“晚安，岁亦，小宝。”这才闭上了眼睛。
赵岁亦醒的早，一摸身边却空了。天才微微亮，张清晚惯常是不会起这么早的，赵岁亦坐起身，随意打量了一圈，这才看到张清晚坐在沙发上望着她，不止他，还有他怀里的行之，黝黑的眼珠子也是打量着床上突然起来的大物件。
“醒了。”张清晚抱起行之到她身边来，催促她道：“稍微洗漱一下带会行之，我去做早饭。”
赵岁亦稍微洗了一下，也知道自己带不住顾行之，索性也跟着他去了厨房。看见张清晚在厨房里忙来忙去，行之却是难得的不吵也不闹。
赵岁亦打趣他道：“你看这孩子这么小就知道目不转睛地看你，也是知道你养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