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良城终究是没能狠下心。他怔了怔，转而给了一脸严肃的苏翼一个温暖的拥抱。
苏翼“噗嗤”一声笑了：“呐，莫良城，你是不是被我感动到了？”
听到苏翼这么说，莫良城马上收回手，又回复到先前的一张扑克脸，语气冰冷的说：“果然就是不能给你好脸色看。”
“哟？生气了？”苏翼一手搭住眼前人的肩，在对方耳边轻声说道：“憋了这么久，你就别再继续伪装了。你说是15年重要，还是五年重要？”
苏翼这么说完，莫良城的脸“刷”的红到了耳根。他的心里还是放不下苏翼，纵使这么多年了，他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是无法取代。
“对了，之前有件事情我想问你。”见莫良城没有回应，苏翼继续说，“我生病住院的时候，那个薄荷盆栽，是你送来的吧。”
莫良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才想起来。那盆薄荷，确实是自己送的。当时还是肖维告诉的自己，莫良城住院了，起因是因为找他，然后翻墙，从墙上摔了下去。
现在想想，还莫名觉得有些好笑。那时候的苏翼，简直可以用笨手笨脚来形容。
“是我给你的。”莫良城并不否认。
“所以说，那时候你明明知道苏家对你的父母做了什么，却还是想默默关心我？”
“那时候你还没对我做出那种事情，所以我并不恨你。”莫良城狡辩着，可脸还是很红。
“那你恨我父亲吗？”苏翼继续追问，似乎要将所有答案都知晓才肯罢休。
莫良城一时语塞，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再怎么样，苏锦天也算是养了自己那么多年。虽然自己的父母算是间接被他害死的，但是这么多年以来，若是没有苏家的收留，自己便可能会是真正意义上的居无定所。
所以对于苏家的感情，莫良城终究是带着一种纠结的情怀。
“良城，若是你对苏家或者对我有任何的恨意，我愿意用余生来偿还。所以我需要你给我个机会。”苏翼眼神诚恳，似是要将莫良城揉进自己的灵魂里。
“你要我怎么给你机会？”莫良城的声音终于是变得柔和了许多，“苏翼，你告诉我，我该怎样做才能好好的恨你啊。我真的很想认认真真的决定把你当成仇人，可是为什么我根本就恨不起来你。”
说罢，莫良城在苏翼的锁骨处狠狠的咬了一口。
莫良城恨自己没有原则，恨自己在五年之后还是对苏翼狠不下心来，恨自己根本对苏翼狠不下心来。
苏翼轻抚着莫良城的脸颊，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，缓缓道：“现在你不用恨我了。说实话，当初我对你做那种事情，就是觉得，既然你要离开我，不如让你带着恨，这样你就能永远永远的记住我了。”
莫良城回忆了一下那天发生的事情，苏翼一脸酒气的就来找自己，然后自己告了白，苏翼死死抓住自己不放手，后来就发生了那不堪回首的一幕。
莫良城只记得自己衣衫不整的回到家之后，把刚举行完升学宴的肖维吓了一跳。
肖维很聪明，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也没多问，只是让莫良城自己收拾好，然后给苏翼打了个电话。
那是他们人生中最为混乱的一个假期。后来，各奔东西。
苏翼走了之后，莫良城也安心的呆在了F市。
后来莫良城也听说了，苏翼和顾念北已经订了婚，大概以后自己也不会再和这个人有什么纠缠了。
只是没想到，五年后，苏翼竟然还是回来了。
时间没有冲淡一切，反倒是加深了苏翼的执念，也加深了莫良城纠结的感情。
“那就重新开始吧。”沉默了许久，莫良城终究是开了口。
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，苏翼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。他拍了自己一下，确定了这一切都是真的，然后将眼前的人一把拽过，肆意的亲吻着。
他是他的了。
五年后，他终于又是他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