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待阿娇反应,男子一记手刀,阿娇便不复清醒,身子软了下去。
无名看着晕倒在自己怀中的女孩,不过是十五六的年纪,嘴角摸出一道不知所谓的浅笑。这世道,生在贫贱人家,饭食不饱;生在富贵人家,身不由己。
不过是各有各的宿命罢了,而自己不过是一个路人,见过没见过的,她早已记不得,无名叹了口气,往宫外走去。
破落的庭院,一张粗布床上,阿娇紧闭着眼睛,似乎梦到着什么不好的事情,秀气的眉皱着,拧成深深的漩涡。
无名守在一旁,想伸手去触碰,阿娇却转醒,她揉了揉酸痛的脖颈,看见无名的那刻,眼神变得震恐,立刻起身
“你……对我做了什么!?”,阿娇抓着自己的衣服,厉声问道。“我可是大汉的翁主!”
她言语犀利,无名却轻声笑了起来,“翁主多虑了,吾不过是带你来见一个人。”
阿娇紧紧瞪着眼,不放下半分防备,屋子角落里走出一个人来,阿娇眼神变得惊讶起来,“周……太傅!?”
老者点了点头,上前行了个礼,“翁主,实在对不住!老夫…也是迫不得已啊!”
阿娇不顾有他,连忙扶起周亚夫,“周丞相言重了,阿娇受不得这般的礼啊!”
老者确实久久不起,半响眼里含满了泪水,声音哽咽起来,阿娇见状也是跟着难受,心里一酸,眼泪就掉了下来。
周亚夫是祖母年轻时的故人,相斗了一生,随着皇祖父的逝去,两人倒也变成了相交知己。幼年时,他对阿娇颇为照顾,也是值得尊重的一位仁者。
“太傅……,怎么会叫阿娇到这来。”阿娇擦了擦眼泪,拉着周亚夫坐下,随即想到那个邪魅的人,却不知何时。
无名早已悄悄退下。
周亚夫掩了掩面,眼神清明起来,“翁主,老夫如今不复军职,来此不过是要给翁主指个明白,前太子之事并非简单!”
原先,祖母并非钟意太子人选,包括刘荣表哥,梁王才是祖母适意人选。
吴军进攻,为了支援平乱军饷。梁王将兵取下敌军首领首级,缴获了大批的吴国珠宝,但梁王为人轻狂,不顾宫规法则,肆意将珠宝分送给舅舅的后妃。
这件事当然让舅舅不快,为防止梁王觊觎皇位,久久才立了刘荣表哥为太子。
王夫人便派人对梁王说三道四,其弟弟田蚡更是将其大肆渲染。
粟姬心中欢喜,皇帝舅舅的病日益严重,原想将幼身托付到粟姬身边,奈何粟姬心高气傲,反驳了皇帝的意愿,皇帝心中不悦,却又暗自隐下。
田蚡夸大其词,不知怎么传到粟贲(粟姬的弟弟)的耳中,粟贲连忙赶到宫中旨拜访了自己的姐姐,粟姬早有做皇后之意,又被王夫人天天叨念,心中膨胀,遂着了道。
粟贲以为自己姐姐把握十足,便联合刘嫖上书请旨,刘嫖早已和王夫人达成一致意识,辗转糊弄粟贲,联合了一众大臣,假意帮助粟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