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这,阿娇就忍不住,“噗”一声笑了出来,李君婢女,皱着眉,诧异的审视着阿娇,“公子在笑什么……”
“额。”阿娇想了想,看着远处焦急等待的李君,她总不能说我笑你们家小姐吧?所以一时情急,脱口而出,“小生忍不住放了个屁。”
“……”李君婢女呆滞。
阿娇也是挺不好意思,她从不说这些俗语,不知今日脑袋一热,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?
她随便掏出些琐碎银子,递给李君婢女就匆匆告退了,她才转身不愿去。
身后却又一人轻笑出声,“淮灼姑娘,可真是可爱的紧。”
阿娇有些恼怒,也有些疑惑,回头却对上,身后男子面具下幽深的眼睛,“是你?”
似有像是有魔力一般,忍不住让人甘心沉沦在他的眼中,阿娇看着他的眼睛竟然有些失神,“你怎么在这,你家不是在远郊外吗?”
男子浅笑,摘下了面具,“谁说我家在远郊外,是我自己吗?”
阿娇错愕,眉头一皱,“你是南蛮质子!?”她端详着男子片刻,语气有些生冷,“质子不好好在质子府呆着,就不怕舅舅治你的罪?”
“大汉君主,宅心仁厚,许了我来见识见识着大汉的花昔节日。”男子浅笑,眼中波澜起伏,“郡主,可是一个人?”
阿娇翻了翻白眼,“没看到我身边的小厮?”
“今日你去云芳寺干嘛。”阿娇端倪着他,语气不善,“故意跟踪?”
“你可别说,今晨和现下是个意外!”在知道他是南蛮质子之后,阿娇心里多少不舒服,只想着自己被人耍了,“你早就识出我,为何今晨还假模假样装作不认识我呢?”
男子浅笑,玩世不恭,“郡主,你怎么就不能当作是命中注定,为何把人想得如此险恶呢?”
“呵”,阿娇嘲讽,“今晨,你无露面之意,为何现下又摘下面具了?”
“哈哈…我说过的,下次见你就摘掉面具,谁成想那么快就见到了?”
狡诈多疑,这个人当真是坏透了。
“一日就遇到了郡主两回,不如同行一起去赏花灯,还望郡主介绍汉朝国风。”男子理了理衣襟,笑得如沐春风。
阿娇瞥了下,只觉真是刺眼。
七拐八拐,阿娇吩咐着南蛮去买些东西,神神秘秘的还不让刘彻听见,刘彻也不追问。
南蛮点头离去,阿娇一脸的奸计,“南蛮子,话说我到现在都不知你的名字呢。”
“免字其怀……”
“嗯,不错的字,敷衍的称赞了两句”,阿娇拍了拍刘彻的肩膀道,“走吧,我带你看看不一样的风景。”
阿娇带刘彻走得都是贫窄小巷,见到的不如官道上的繁华绚丽,取而代之的是许许多多的饥寒交迫的乞丐。
这些乞丐蹲在小道两旁,见到阿娇走来,连连磕头乞讨,刘彻顿了顿,就看见阿娇从怀里掏出些碎银两,南蛮也适时赶来。
阿娇笑着,从南蛮背着的包袱中掏出一些刚刚买回来的饭食,平均分给这些乞丐。
刘彻眼里闪过不可思议和深究,平常的贵女是不会到这种地方来的。
更何况阿娇身为郡主,接触这种地方更是少之又少,而如今看起来,她对这里倒是熟悉的很。
“这就是你所说的另一种风景?”刘彻颇有些意味不明,阿娇拍了拍手,点点头,“是啊,怎么了?”
买来的东西已经分发下去,路旁的乞丐们更是对阿娇感恩戴德,连声道谢着,“多谢公子,公子就是当今的大好人啊!”
“在宫中时,你不愿我见门阀斗争宫中丑事,却带我来这种地方见这些贫苦百姓流离失所,就不怕啊在他国面前失了颜面,指责君主济世不力?”
阿娇略微思索,“你说的倒也是,不愿让你见官中门阀斗争,是为保全皇族颜面,带你来看百姓,那是因为我们都是同一片天下共生的人群。
“这世道没有贵贱之分,我无非是想告诉是世子,以后别高高在下的一副样子。”
刘彻顿了顿,心里就有异样散漫开来,他原以为阿娇和其他门阀女子,无大差别,如今看来,可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,“想不到郡主竟是这般心思灵透。”
“哪里通透,小小把戏吧。”阿娇笑着,领着刘彻往前走去,巷子不长,尽头就是一方小院。
刘彻看着阿娇走向前,敲了敲门,破旧的门应声而开,迎面的一方八旬老妇。
很显然的,她与阿娇相识一句,关系亲近,阿娇进了门,那婆婆挽着阿娇,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刘彻,也连忙招呼刘彻,“公子是?”
阿娇巧笑,“婆婆,这是我的朋友,叫其怀。”
那婆婆点了点头,阿娇继而问道,“落雪,秋红他们呢,怎么不见他们?”
“哦,今日花昔节,孩子贪玩,去街上了。”那婆婆笑道,辗转端来两杯茶,“公子,这儿是陋巷,也没是怎么好东西招待公子的,公子莫要见怪。”
“不碍事。”刘彻失语笑笑,比这些还要糟的东西他都见过,有什么事吃不得的。
阿娇诧异的看了他一眼,坐在他身边偷偷问他道,“你居然不嫌弃这,难得可贵,我还以为,质子天生就是大鱼大肉之人呢。”
刘彻撇着头,凑在阿娇耳边,语:“郡主都不嫌弃,我又怎么会觉得不满呢,莫非在郡主心里,便是这般瞧不起我?”
因为两人凑的挺近,流着温热的气息却碰到了阿娇脖颈,她略微有些脸红,慌忙离开来,“那是你的事,我怎么知道……”
刘彻笑,时间就在不缓不慢中度过了,而且到了该回府的时间,刘彻想着也该入宫,两人也就分道扬镳。
临走前,刘彻买了一个小玩偶,赠予阿娇,颇为精致,阿娇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填充,挤得有些肿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