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漫长的吻终于结束了。
颂眠涨红着脸，有些痛苦的喘着气。他不喜欢顾城这样，可是他又没有拒绝。
“我，我同意了。”
如果颂眠不同意，他相信顾城一定会身体力行的让他同意的。所以为了活命，他只能点头答应。
“那我现在，可就是你的爸爸了，该怎么做，你清楚吗？”
顾城又压了过来，他好像离开了颂眠就会呼吸不畅一样，总往人家身上贴。
颂眠不敢躲，他怕再惹到顾城，迎来什么可怕的惩罚，只好硬着头皮看着他的眼睛。
顾城的眼睛很漂亮，像一潭清水泛着柔情和深邃。睫毛轻轻颤动着，目光依旧干净坚毅。
只有这样的眼睛，才能捕捉到这世间一切美的事物，把它们定格在镜头前，永久保留于世。
颂眠从前是喜欢这双眼睛的，他看见这双眼睛，心情就好，就能自信的笑起来。
“我，我怕。”
这可是IOE啊，他颂眠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，登上这个杂志的封面。
“怕什么？”
“我长得不好看，没身材也没有经验，我肯定拍不好的。我怕，我怕连累你的名声。”
颂眠说着说着，闭上了眼睛，紧张得舌头打结。一口气把心里怕的全说出来了，顾城这回该死心了吧。
一声冷笑响起。
颂眠绝望地睁开了眼睛，看见顾城那一脸宠溺的笑容。
“别怕，有我。”
顾城说着，把手伸向颂眠，拖着两个胳膊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。常年扛设备的手臂健硕有力，抱起轻飘飘的颂眠根本不是问题。
颂眠整个人被提了起来，顾城正面对着自己，自己现在这样落下来只能跨坐在他的腿上。这个姿势简直让人抓狂，可偏偏顾城还很喜欢。
“别，别来。”
颂眠低着头，脸涨得通红。他徒劳地推着顾城的胸膛，手却渐渐攥紧了他胸口的衣服。
顾城抚着颂眠的背，用迷人的声音安抚着面前像猫一样粘人的孩子。他等这一刻，已经等得很久了。
“颂眠，你是干什么的？”
“模特。”
“所以这就是你的工作，你只能接受它，明白吗？”
颂眠点头，他的手已经被顾城攥紧贴在了他的胸口。颂眠感受得到手里凹凸的肌肉，以及滚烫的热情。
“顾城，你为什么帮我？”
终于，这个问题终于问出来了。
颂眠从被解救的那一刻就想问问顾城，为什么这么多年，他还能找到自己，并且帮助自己。
为什么不怪自己的不告而别，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这么好？好得连颂眠都觉得自己配不上。
“因为我喜欢你。”
清凉的夜色在浓情的渲染下变得潮湿了起来，空气中有了香槟和奶油的味道，好闻却短暂。
颂眠忍着眼里的泪水，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。
他想顾城认识到，自己和他不一样。他是高高在上，而自己是低落尘埃。
“有些事我们不能任性。”
“任不任性，是我说了算。颂眠，你不需要想太多，你就做好你自己，做一个模特就好了。”
颂眠愣住。
模特，对啊，他就是一个小模特。甚至可以说他是一个“女模特”，除了脸和腰，什么都没有。
就和那些商店柜台里的摆设品一样，没有灵魂和感情，只有一副好看的皮囊。
颂眠早就明白，他只是一个好看的小丑，不用像小丑一样装疯卖傻，扮成丑八怪。他只要穿着昂贵的衣服，面无表情或招牌假笑一下，就可以活下去。
只要他那样做了，就有人愿意用他的脸、他的身体，去包装一本杂志出来。
每一个模特最后都是冰冷的，他们的感情，早就化为了灰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