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孩子家家的，就回去多背背些诗，随便作作画就行了，权力的漩涡，我这么一看，你还真不适合往这一块儿搅。”
舒谭满脸黑线，这不就变相地在说她愚蠢呢吗？
“我也不想掺和。”
她这种人还真不适合，对权力没有兴趣，对沾上血腥的金钱没有兴趣，对过度纵欲也不太敢。
总的来说，她这人就是怂。
咳咳，舒谭心虚地躲了一下华宴瞟过来的目光。
就算是这样，那又如何呢？
这些又不干她的事，总之，远远地看着紫禁城就好，至于那些个宫变啊，篡位啊，她最多也就上茶馆听书的时候听到个别百姓在那里侃侃而谈罢了。
舒谭又掏出些银钱来，放在四方木桌上。
“相逢一场即是缘分，正好我身上还有些盘缠，华先生也能安心地稳住这来福客栈，他日若有缘，定能在金榜上再见到华先生的，晚辈这就告辞了。”
华宴只是用眼睛看了一眼银钱，些许是在掂量它的重量，别的，在舒谭看来，他也没怎么听进去。
舒谭是又好气又好笑啊。
宁为百夫长，胜作一书生。
可一夫大国，文武兼重，才会有文化的繁荣与国安的盛景。
只不过历史上将领都是些忠赤肝胆的角色，为世人所崇拜，而这些个文化人，倒总是被冠上惑乱朝纲，为祸人间的罪名，为人们所唾斥。
可历史上的故事真是如此吗？
明辨是非，你若真的明辨不了，又何来的谁是谁非呢？
对错，不过是相对的罢了。
舒谭又回到了长街，街上依然热闹纷繁，路过的行人，摆摊的商贩，玩闹的孩童，都是人们口中的芸芸众生。
舒谭没觉得芸芸众生有什么不好，当背景板，那就是主角的悲喜都与你无关。
只需做自己就对了。
于是购物狂舒谭把身上的钱都花光了。
一抬头，才发现她已经走到了文景府的辖区。
文景府，区如其名，就是皇帝给那些儿个读书人专门批的这么一个地方。
这里的摊贩卖的都是书。什么话本子，什么经史子集，只要你想，就连断袖之文，只要你对上暗号，都会买得到。
这里的妓院是雅妓，虽然表面上说的是什么只顾风花雪月，吟诗作对的男女相伴，其实吧，舒谭寻思着，这不过是这些文人的清高，想把自己与那些个达官富贵区别开来，才取的这么个名字。
实际上，呃，外边做的什么勾当，这里边也是一模一样地复刻罢了，只不过这里的妓女多有些才华。
都是些落魄人家的小姐。
有些惨。
最害怕那些出卖自己身体的行为了，舒谭总以为守住了，良心就不会丢失。
对于像她这种芸芸众生来说，良心还是很重要的。
这不过这一处怎么突然多了这么一座高楼来？
七层之高啊，檐角皆设吉祥兽，隔窗也都是铃花纱窗，还挺富贵。
这楼里人来人往的，倒让人觉得有几分兴趣。
她问了问身旁正在给孩子付糖人钱的大娘：“大娘，这楼，干嘛的呀？”
“吼哟，九殿下你晓得不，这万书楼，他建的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