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的寒冷,让整个西河都陷入了死枯的颜色,
不知道刚刚经历战火的西河人民,能否承受得住再一次动荡。
寒风入骨,扯着人的皮肉,摧残着人的心灵。
咳咳!咳咳!咳咳!咳咳咳!
一阵剧烈的咳嗽声,在村子里的东头响起,农夫约莫四十多岁
“他爹,喝点水吧!”农妇为丈夫倒了开水,轻轻吹着碗中的热气。
农夫咳的停不下来,“咳咳咳咳咳咳!”面色苍白,连眼皮都抬不起来。
农妇拍了拍他的背,希望能减少他的痛苦,“忍一忍,喝点水压下去。”
男子摆了摆手,“咳咳咳咳咳咳咳咳!”另一手扶着胸口,停止不下咳嗽。
懂事的孩子跑过来伏在父亲膝下:“爹爹你怎么了?爹爹……”
农夫再也抑制不住咳嗽,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洒出来,吐在孩子的脸上,瞳孔睁大,犹如一块死木倒在妻子上上。
“孩儿他爹!他爹!”
孩童抿了抿脸上的血迹,这温热的血液让他暖和很多,他一身单衣,冷的浑身发抖。
屋内顿时响起农妇的哀嚎声……
西河,福安园内,
姑苏东离与林海在书房内下棋,棋局刚谱,林海便唉声叹气:“哎!”
姑苏东离:“怎么?饭没吃饱?还是茶没喝好?”
林海瞪了他一眼,“难道我一天除了吃吃喝喝就不能有别的烦心事么?”
“今日我难得有空,不用陪我的岳父大人,你这是跟我闹寂寞?”
林海面色不悦略微展现,“没事干的时候想起我了,领着你岳丈大人去司空府提亲的时候倒是威风!”
姑苏东离停下手上落黑子的动作,“我听着你的话,怎么这么酸呐?你这气是从哪里来的?”
林海拿起身旁的手炉,叹气道“云夕那么好的姑娘,非得屈居嫁给一个商人,你这个做兄弟的在这件事上,就不能为我说点好话吗?”
“渍渍渍!瞧你那冤屈样,你自己这么厉害,怎么没追到手呀?”
“我不才想追么,云夕就已经许给了别人,我才是近水楼台好不好!”
见林海真的生气了,姑苏东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:“行了行了,别酸了,没许配给你就是你跟她没有缘分,天下好姑娘那么多,你总会遇到的。”
“不下了,今天没心情。”起身拂袖而去。
姑苏东离看着眼前的棋局,默默的叹了口气,“白瞎了我的棋局。”
福安园的后门外走上不远便到了一片小山坡,虽然山坡不高也不陡,在正午时阳光落下来正是温暖的就是这片山坡了。
云青林走在山坡上回身观望坡下的景色,“燕儿呀,你把爹领到这里,可是有话说?”
云燕跟在父亲身后,停下脚步,眼神顺着父亲的目光跟着望去,“父亲,女儿知道你好不容易来见女儿一次,不应该再让您烦心。”
“有话就快说,你我父女还有什么不能说的。”
她吸了一口气道:“女儿自认来西河杀了安梅,不顾生死如今偷生当安心安逸的对待丈夫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可几日前我与甘津见面……”她忽然停顿,想着甘津的话不一定真真假假,她或许不应该先告诉父亲。
云青林挑了挑眉:“怎么不接着说了?”
“他说或许安梅没死。”
“这事我知道了,甘津已经偷偷来见过我,并把他所怀疑的都告诉了我。”
“那爹爹怎么看?”
“你信吗?”他反问,并转回头看着云燕。
“我见过郭德,仿佛他也知道此事,虽然我俩互相不言明,也已经心照不宣了。”
云青林叹了口气,“我会派王良,暗中寻找安梅踪迹,这事你莫要有什么压力,紧急情况下,我会让你出去躲躲,你随时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“是!让父亲为我操心了。”
云清林拍了拍云燕的肩膀,“又或许你我想的都不对,姑苏东离对你不像是假。”
“可也不像是真。”
看着自己女儿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,现在充满了恨意,云青林心疼了,“都是爹不好,你与姑苏东离从一开始就错了。”
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,莫非连父亲也觉得她不该再与他纠缠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