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的网友见面会，张子曦准时到达。和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人聊聊天，吃饭，觉得非常开心。下午结束了活动，在广场门口玻璃门前道别后，就准备回学校了。
“玩的挺开心？”
正要往地铁站走的张子曦脚步一顿，转了个方向心情极度不爽地看向她熟悉的声音主人，“关你屁事！”
卫哲靠在广场门口玻璃门旁边的白墙上，歪着头一脸懒散，“不是说有好看小哥哥吗？我怎么一个也没见到？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张子曦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知道她要来见网友的人，最后锁定在顾星身上，“你偷听许恒打电话？太不要脸了吧。”
看着张子曦一脸嫌弃，卫哲低头轻笑了一声，“啧，我在你心里现在都是这样的形象了啊。”舌尖抵了抵上牙床，说，“昨天顾星在和我们打游戏，全宿舍都知道。”
张子曦磨了下后槽牙，心情已经晴转阴，隐隐有往雷暴雨发展的趋势。
她看着卫哲，实在是没什么好脸色地说：“那你跟来有事吗？”
“张子曦，聊聊吧，你躲了这么久了，也该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吧。”
还敢和她提那件事？“行啊，那就给你机会。”
张子曦拽着卫哲再次走进商场，电梯直接坐到顶层7楼，开门就是KTV。她和卫哲走进KTV接待大厅，看也没看前台就说：“大包，三小时。”
服务员看着两人气氛不太对，赶紧带他们去了包厢，快速调试好设备就关上门走了。
包厢灯光开的是动感模式，彩色光球在墙壁游走，看不清人脸。
张子曦伸手把光线开到明亮模式，一屁股坐进沙发里，翘了二郎腿，双臂交叉抱胸，仰头看着还站着的卫哲，绷着脸说：“说吧，时间有限。”
卫哲没坐进沙发，踢开了垃圾桶，坐在了环形沙发中间的桌子上，面对张子曦。他说：“再说一次，我不是gay。”
“你就要说这个？”张子曦舔了下唇，抬眼冷笑，“你说不是就不是了？那我看到的是什么？虚拟投影，假人模型吗？”
卫哲弯腰俯身，凑近了一些张子曦，压着嗓子道：“张子曦，有时候，眼见不一定为实。”
张子曦往后靠了靠，“那你倒是说出真相啊。”
张子曦最气的地方就是，卫哲不解释，事情发生的时候不解释，他和她说分手他也不解释，现在他说要聊清楚依然不解释！
卫哲问她：“你为什么不信我？”
“我也想相信你，可是我亲眼看见你们接吻，还光着抱在一起睡了一晚的样子，我也很难说服自己啊！”张子曦觉得自己还对他抱有期待真是有病！
卫哲不说话了，张子曦火气冲上头，气自己傻逼还等着他给出真相。她站起来，真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了。
还三个小时？呵，她真是白期待了。
“去哪？”卫哲拉住她要开门的手。
张子曦转过来，看着卫哲笑，“你不是说完了吗？”
卫哲左手搭上门把“咔哒”落锁，右手推着张子曦肩膀，把人直接按在门板上，眼神灼灼盯着张子曦说：“是不是我证明了，你就能信我？”
被卫哲整个人压住，没法挣脱的张子曦刚想说一句“你拿什么证明”，嘴唇就被堵住了。
是熟悉却又陌生的气息，是她曾经一直幻想的壁咚，现在以这种方式出现了，她却觉得无比可笑。
“你以为亲一下就能证明什么吗？”她推开他，靠着包厢门垂着头，看不见表情，“那你和宗成辉，岂不是也有关系了？”
卫哲退开一步，转身一脚踹翻了垃圾桶，骂了一句：“草！”
张子曦看着卫哲的后背，有点熟悉，那时候她说分手的时候，卫哲也是这样，踢翻了教室后面的垃圾桶，骂着脏话。
然后，她从理科转去了文科，申请了住宿，离卫哲远远的。
卫哲烦躁至极，他闭了闭眼，舔着后牙槽坐进沙发，拨了个号码出去。电话被接通，那头传来带着欣喜的声音：“阿哲，你肯找我了？”
有点熟悉的声音，卫哲按了免提，把手机丢到桌子上。张子曦看清楚了，通话人是：宗成辉。
她惊了一瞬，不明白卫哲的用意。
卫哲不耐烦地捋了把头发，语气很冲：“宗成辉，你现在给我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全部说清楚！”
那头欣喜的声音冷却下来：“阿哲，你还不原谅我吗？”
“呵，原谅？”卫哲的表情阴鸷又暴戾，“我是受害者我凭什么要原谅，你是个gay，凭什么也要托我下水！”
张子曦睁圆了眼睛看着卫哲，他是受害者？只有宗成辉一个人是gay？
“阿哲，我是真的很喜欢你。”
“喜欢到不惜把我灌醉，想睡我？”卫哲想到那时候睁开眼看见他和宗成辉互相赤裸躺在一起，就觉得恶心的不行，“你别恶心我了，行吗？”
“阿哲，对不起。”
“嘟——”卫哲按下结束键，挂断了电话。他调整了一下表情和情绪，看向张子曦，“听清楚了？”
张子曦有点混乱，她没理会卫哲，自顾自走向点歌台，把首页推荐全点上，然后也不管会不会，就跟着大屏幕一通乱唱。
鬼哭狼嚎了大半个小时，张子曦发泄完了。她麦克风随意往沙发里一丢，走到卫哲旁边，坐下把他的头转向自己，问：“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？”
说到这个原因卫哲就烦，“他爸妈都快给我跪下了，求我别说出去他们儿子是个gay。”
“好吧，还有一个问题。”张子曦咽了下口水，问，“你们俩有没有肉体交流？”
卫哲把她按着自己脸的手拉下来，黑着脸咬牙道：“没，有！”
张子曦放下心来，“行，那就没事了，这事翻篇吧。”
“那我们俩的事呢？”
张子曦斜眼看他，“我们俩，我们俩有什么事？”
卫哲脸色又黑了，“张子曦，我是个受害者，你不能这么没良心说分手就分手。你以为我为什么来C大啊，还不是为了你吗？”
“哦，那真是委屈你了啊，”张子曦努力压着要翘起来的嘴角，“反正分手是个不争的事实，要么你重新追我呗。”
卫哲和张子曦青梅竹马认识十几年，她什么态度他还是看得出来的，这显然是有戏了。“好啊，重新追你，明天去约会怎么样？”
张子曦忍不住对他的提议翻了个白眼，“神经病吧你，谁追人直接就去约会的？”
“那你去不去？”
“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