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徒二人想到了一起，但这个女孩又是谁，怎么死的？谁又能会替她报仇？
看着有些纠结的苏白玉，方世尘拍了拍他。
“老师，我只是做个假设，会不会鬼操控着谁去杀人？”苏白玉想起了之前赵立刚就是被李心兰控制了一段时间。
“有这个可能，如果是这样，这件事就更复杂了。”方世尘叹了口气，看来这事情只能想到这里了。
“别想了，等晚一点我约我朋友出来，给他这样一个线索，让他顺腾摸瓜吧。”
“另外，你看到的照片里的鬼，这件事先不要让人知道，我会旁敲侧击提醒我朋友，说不定会有新的线索，但我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，你也持续关注一下这件事。”
说完，方世尘起身离开了书房。
苏白玉点了点头，老师说的没错，他们这样猜也没用，这件事引起了全国的关注，警方承担的压力也很大，这么多人在想着破案，我们想到的事情，他们也一定会想到。
不过，虽然命案他不能查，但关于鬼的事情，他很在意。
又是一个漂泊人间的鬼，苏白玉感觉自己身为引路人，有时候真的很无力。
看着桌上零散的照片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，不对，这照片。
这照片不是警察拍的吗，那应该是命案结束之后才拍的！为什么会拍到鬼？苏白玉想到这一层，一刹那感觉自己的血都凉了。
“假设，是鬼操控了谁去杀人，既然用这种借刀杀人的手法，那鬼应该在杀人之后和凶手一起离开现场，可是为什么会鬼还在这里呆着，而且每一个现场她都在，还在哭，这是为什么？”
苏白玉自言自语，
”难道，不是她操控人杀的？这照片怎么看都像是凶手离开后，她才赶到现场。所以她才能在每次警察拍照的时候，都不小心被拍了进去！”
苏白玉重新拿起了照片，用鬼眼死死地盯着女鬼，
“她确实是在哭，这就怪了。”
“如果是有人报仇，她看到了尸体，应该是笑啊，怎么会是哭？”
苏白玉感觉头很疼，自己越想越不明白了，他再一次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。
“两位，该吃饭了。”房外传来蓝妤兮清脆的声音，对此刻的苏白玉来说，蓝妤兮的声音竟然有一丝治愈的效果。
”吃饭！不想了！”苏白玉走出了房门，看到了非常温馨的一幕。
穿着围裙的蓝妤兮母女，正在挨个端菜到饭桌上，方世尘也在调他的酒。
看着蓝妤兮美丽而温柔的笑容，飘逸的长发被盘了起来，眼睛笑眯眯的，红润的嘴唇纤细的蛮腰，优雅而不失性感，更有一种贤妻良母的感觉，原来女神下厨，就算不吃，光看就能把人融化。
“喂，你在看什么呢，来吃饭呀！”蓝妤兮发现苏白玉在傻愣愣地盯着自己，心里竟然有一点高兴。
“快点啦，尝尝我做的东西。”蓝妤兮解开围裙，匆匆跑到苏白玉身边，拉着他的手，把傻愣着的苏白玉给拽到饭桌前。
“没办法，我女儿太漂亮了，把这小子给迷住了，哈哈！”陆忆闻也解开围裙，笑里藏着奸。
”女儿啊，我好羡慕你，你有人看，妈妈我这么漂亮，却没有人看哟！”
陆忆闻故意阴阳怪气地说给方世尘看，眼睛看瞅了瞅方世尘，方世尘则背着身子默默调酒。
“噗，妈妈这么漂亮，我看就好啦！”蓝妤兮当然知道自己母亲的话中之意，赶忙接了话。
就这样四个人坐在一起吃着午饭，其乐融融。但苏白玉心里还是在想着女鬼的事情。
“对了，赵立刚的事情，现在怎么样了？”苏白玉忽然想起来，这都隔了很久了，赵立刚的死讯一直没有对外公布。
“我和一些领导讨论过，这件事还需要再处理一段时间，不会那么快，交给我和忆闻吧。”方世尘低着头一边说话一边吃饭。
吃过饭，方世尘和陆忆闻有事离开，而蓝妤兮想让苏白玉陪自己逛逛街。
两个人在大街上闲来逛着，今天街上人很多，很热闹，苏白玉却没有心情享受这二人时光，一直低着头想事，蓝妤兮看着他这样闷闷不乐，有些不开心。
“在想什么，吃饭的时候就看你表情崩着，难道老师找你有不好的事？”
蓝妤兮并非任性不讲理的人，首先想到苏白玉是否有比较复杂的案件要处理。
“嗯，是有些不好，你知道最近全国关注的五命杀人案吗？”苏白玉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。
“这么大的事情，谁都知道。更何况他们是南山大学的学生，和我是一个学校的。只是我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。”蓝妤兮有点严肃地说着。
“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这个学校的学生？你见过他们？”苏白玉忽然一愣，快速问道。
“那倒没有。我比他们早一两届毕业。不过他们的身份都确定了。”
蓝妤兮有些奇怪地问，“怎么，你不知道吗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苏白玉摇了摇头，心里也是纳闷，老师竟然也没和自己提。
“你还知道些什么？”苏白玉停下了脚步，有些愁苦地问蓝妤兮。
“嗯...其实还有件事，你知道三年前海滨有一个女学生自杀了吗？”
说到这里，蓝妤兮的表情明显不太舒服，说话吞吞吐吐。
“三年前的自杀案...”苏白玉皱着眉头，陷入回忆，过了一会儿，他抬起头，好像想起来了。
“好像有这件事，不过我没有太多印象了。你要不和我说说？”苏白玉一直绷着脸。
蓝妤兮和苏白玉找了个下午茶的餐厅，人比较少，很安静，蓝妤兮点了一份蛋糕和咖啡，苏白玉则是要了一杯橙汁。
“那个自杀案，死者是一个女孩子，也是南山大学的，不过是在家中上吊自杀的。”
随着蓝妤兮的描述，苏白玉也渐渐想起三年前这场命案。
“当时死者被发现在自己家中，是她父亲发现的。由于死者留下了遗书，加上其他多方鉴定，警察很快以自杀结案，由于死者是一个学生，较为特殊，虽然造成了一段时间的社会舆论，但随后很快被各方压了下来。”
蓝妤兮也是双眉紧蹙，两只手拖着自己的腮帮，声音里带有一些困惑。
“为何提起这个自杀案，难道这个自杀案和这五起案件有关？”苏白玉愁眉锁眼，心不在焉地用吸管搅着橙汁。
“白玉，如果我告诉你了，你能不能不要说出去？”蓝妤兮忽然抬头，明眸善睐的她此刻却显得焦虑不堪，甚至有点害怕。
她有些不自然地握住苏白玉的手，眼睛直直地看着他，那一瞬间的传情足足将苏白玉浑身电了一圈。
很快回过神来的苏白玉，重重点了点头。
蓝妤兮深呼一口气，“白玉，我知道一些内幕，那件虽然是自杀案，但自杀也应该有理由吧，她的理由就是...”
蓝妤兮顿了顿，表情显得很痛苦，微微低了低头，双手也抱着自己颤抖，用着几乎全部压低的声音呢喃道，
“她好像被侮辱了。”
“被人侮辱？”苏白玉震惊地看着蓝妤兮，在他印象中，这个部分确实没有对外公布过，反倒是说她是因为学业压力过大而精神崩溃导致自杀。
蓝妤兮点了点头，继续说道，“你知道侮辱她的凶手是谁吗？”说到这里蓝妤兮停了下来，将头深深埋了起来，声音有些发抖。
苏白玉表情变得冷漠起来，”难道，是这五个人中的一个？”
蓝妤兮摇了摇头，但始终没说话。
苏白玉有些着急，他紧紧盯着蓝妤兮的手，急促地问到，“那是谁？快告诉我！”
蓝妤兮咬了咬嘴唇，用蚊子声一样的音量，低吟到，“死的四个男的都是...凶手，而那个女的，是他们的帮凶！”
声音不大，但却震地苏白玉大脑嗡嗡直响，两个人就这样一个站着，一个坐着，僵在那里。
半晌过去，苏白玉慢慢恢复了平静，“为什么你知道这些事？这些，其他人知道吗？”
蓝妤兮也渐渐抬起头，她感觉到苏白玉稍微平静下来，
“因为这死的四个人中，有一个虽然我没见过，但我知道他的一些情况。他的父亲是海滨非常大的投资商，虽然不如赵立刚，但他父亲也是财力很足，连政府都不敢随便惹他父亲。儿子做了这样的事情，父亲也是费了很大的劲压了下来。所以这件事情，结案地异常之快。”
“他父亲和我母亲关系很好很好，来往较多，之前想拉拢我妈妈跟他父亲工作，我妈妈因为觉得对不起海滨集团，就放弃了。”
“那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？”苏白玉也是心里不是个滋味，真是暗叹世道不公。
“其实，说来也巧，有天我妈妈和他爸爸在办公室讨论两个公司合作的事情，忽然他爸爸接到他的电话，声音很紧张，很害怕，语无伦次。”
“我妈妈和我说，他爸爸当时非常非常地愤怒，狠狠地骂着他，什么脏话都出来了，后来还说这件事由他爸爸想办法解决，让他最近不要出家门，不要和任何人联系。电话挂了之后，他爸爸直接把杯子砸碎了，说儿子闯祸了。”
“而他们的通话声音比较大，我妈妈也听得见，所以...”
“你是说，你母亲的这个朋友，他儿子侮辱了这个自杀的女孩？”苏白玉有点冰冷地问着，而蓝妤兮也点头默认。
“那你怎么知道其他人是帮凶？”苏白玉追问道。
“后来的事情，是他和他爸爸坦白的，他爸爸把这件事告诉我妈，希望我妈妈也找人帮忙处理，后来我妈又说给我听。”
”他爸还挺信任你妈妈，儿子闯了这么大的事情都和你妈妈说。”
苏白玉话里有点嘲讽的意思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听了蓝妤兮的叙述，他心里反倒有些厌恶这些有钱人。
“他爸爸想找我妈妈帮忙，所以才说了这些。他爸爸知道我妈妈认识一些警局的人。”蓝妤兮听出了苏白玉话里的刺儿，但没说什么。
“所以，你们最终也没有选择揭穿和报警。”苏白玉沉着头，不再看蓝妤兮。
“是...我妈妈心里也有罪恶感，所以她最后没有选择帮忙。她不想包庇一个犯人，虽然她表面上答应了，实际上也是爱答不理。”
苏白玉听后，心里也慢慢缓和下来，如果陆忆闻真的帮忙了，那她在自己心中的美好形象就彻底崩塌了。
“那后来呢？”
“后来，他爸爸明白了我妈妈的心思，也理解。就自己找其他人处理了。不过从那之后，他爸爸没再和我妈有什么联系，所有合作的事情也都断掉了。但我妈妈也觉得和这样的人合作，百害而无一利。”
说完，蓝妤兮慢慢喝了一口咖啡，缓解一下情绪。
“其实，我妈妈想揭穿他们，但实在是证据不足，所有的聊天都是当面聊，没有任何文字或者语音记录。如果对方死咬不承认，我妈妈反倒会有危险。”
蓝妤兮很为难地说着，她瞄了一眼对面的苏白玉，也怕他会生气。
苏白玉点了点头，“你妈妈这一点做得对，证据不足而贸然行动，只会惹火上身，抱歉，我刚才语气有些凶了。”
“你能理解就好。其实，后来我妈妈听说女孩上吊自杀，差点得了抑郁症，她觉得她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警察，才害死了这女孩子。”
说到这里，蓝妤兮也是很难受，表情很纠结痛苦惋惜。
“别难过了，冷处理是你妈妈唯一能做的事情，这样既不会完全得罪大佬，也不会帮助犯人。就算她跑去和警察说，她也没有实际的证据去证实他们的犯罪。第二，如果直接告诉警察，她可能现在的工作也不保了，就算不考虑她自己，她也需要养你，对一位母亲而言，女儿才是她最最重要的。事到如今，这件案子的凶手也以命偿还了，你妈妈也不用太难过了。”
看着蓝妤兮伤心的表情，苏白玉轻轻握住蓝妤兮的手，小声安慰着。
“哎！”蓝妤兮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，手也满满抓着苏白玉，这样也能有更多的温暖。
两个人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。
“对了，那你有自杀女孩的照片吗？既然这事情过了这么久，又有人刻意隐藏，估计网上已经找不到她的照片了。”
苏白玉也问到了事情的重点，如果照片和他所见到的鬼一样，就彻底说明是关联的。
“应该是没有了。不过我倒是记得她的样子，大大的眼睛，马尾辫子，很可爱的。”蓝妤兮也是尽力回忆着。
苏白玉闭上了眼睛，这个样子，和苏白玉看到的照片上的女鬼，非常接近。看来，果然这两件事情是有关联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