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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三章 是谁是谁到底是谁

小说: 炮灰黑化逆袭记 作者: 狐虎 字数:2100

  第一百三十三章是谁是谁到底是谁

  张晋见他伤残阎飞的尸体,怒发如狂。

  这人陷害自己、夺去许银杏,这怨仇尚可置之不理,但如此残害阎飞,却万万不能干休,一时心中更无别的念头,只盼即刻便将敌人扼死。

  但觉伍云召挣扎了一会,抵抗已渐渐无力,可是张晋数处受伤,伤口中流血不止,自己手臂上的力气却在更快的消失。

  张晋心中不住说:“我再支持一会儿,便能扼死了他。”

  到后来眼前金星乱舞,脑中乱成一团,终于甚么也不知道了。

  他虽然晕去,但是扼在伍云召喉间的手臂仍是没有松开。

  伍云召给他扼得难以呼吸,就在张晋晕去之时,同时也失却了知觉。

  柴草堆上躺着这一对冤家。

  两个人似乎都死了,但胸间都还有起伏,口鼻间仍有呼吸。

  真不知冥冥间如何安排?

  若是张晋先醒转片刻,他拾起地下的长枪,自是一枪便将伍云召给杀了,倘若伍云召先行醒转过来,他也不会再有将张晋生擒活捉的念头,那实在太过危险,势必是随手一枪,戳在他的心头上,立时便取了他张晋的性命。

  世界上甚么事情都能发生。

  未必好人一定运气好,坏人一定运气坏。

  反过来也一样,也未必坏人运气好,好人运气坏。

  每个人都会死的,迟死的人也未必一定运气好些。

  但对于活着的人,对于许银杏和她的小女儿来说,张晋先死,还是伍云召先死,中间便有很大的差别。

  倘若这时候要许银杏来抉择,要她选一个人,让他先行醒转,不知她会选谁?

  柴房中的两个人兀自昏晕不醒,有一个人的脚步声音,慢慢走近柴房。

  ……

  张晋耳中听到浩浩的水声,脸上有冰凉的东西一滴滴溅上来,隐隐生疼,随即觉得身上很冷,半点也没有力气。

  他一有知觉,立即右臂运劲,叫道:“我扼死你!我扼死你!”

  但臂弯中虚空无物,跟着又发觉自己身子在不住摇晃,在不住移动。

  惊惶中睁开眼来,眼前黑沉沉地,只觉得一滴滴水珠打在脸上、手上、身上,原来是天在下大雨。

  身子仍是不住摇晃,胸口烦恶,只想呕吐。

  忽然间,身旁有一匹马驶过。

  奇怪极了,怎么自己身旁会有一匹马呢?

  张晋只想坐起身来看个究竟,但全身酸软,连一根指头也动不了,只能这般仰天卧着,眼见得头顶有黑云飘动,那不是在柴房之中。

  张晋心中突然想起:“阎大哥呢?”

  一想到阎飞,张晋身上蓦地里生出了一股力气,双手一按,便即坐起,身子跟着晃了几晃。

  他是在一辆马车之中。

  马车正在大路上慢悠悠的走着。

  是夜晚,天上都是黑云,正下着大雨,他向马车的两边凝目望去,两边都是黑沉沉地,甚么也瞧不见。

  他心中焦急,大叫:“阎大哥,阎大哥!”

  他知道阎飞已经死了,但他的尸身却是,万万不能夫去的。

  突然之间,左足踢到软软一物,低头一看,不由得惊喜交集,叫道:“阎大哥,你在这里!”

  张开双臂,抱住了他。

  阎飞的尸身,便在车厢中他的足边。

  他虚弱得连喘气也没力气,连想事也没力气。

  只觉喉干舌燥,便张开了口,让天空中落下来的雨点湿润嘴唇和舌头。

  这般迷迷糊糊的似睡似醒,双臂抱着阎飞的尸身,直至天色渐明,大雨却兀自不止。

  晨光熹微之中,忽然见到自己肩头上有一大块布条缠着,定了定神,发觉布条是包扎着伤口,跟着发觉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口上也都有布带裹住,鼻中隐隐闻到金创药的药气。

  一晚大雨,绷带都湿透了,但伤口已不再流血。

  “是谁给我包扎了伤口?要是伤口不裹好,也不用谁来杀我,单是流血便要了我的性命。”

  蓦地里,张晋感到一阵难以忍耐的寂寞凄凉:“这世上还有谁来关怀我、帮助我?阎大哥已经死了,更会有谁盼望我活着?会费心来替我裹伤?”

  细看那几条绷带,缠得极不整齐,似乎包扎的人动手时十分心急慌忙,然而绷带不是粗布,而是上佳的缎子,缎带的一边镶着精致的花边,另一边是撕口,显然,是从衣衫上撕下来的,是女子的衣衫。

  是杏妹么?

  他心中怦然而动,胸口随即热了起来,嘴角边露出了自嘲的苦笑:“她去叫他的丈夫来杀我,怎么又会给我裹伤?要不是她通风,我躲在柴房里,伍云召又怎会知道?”

  可是自己是在一辆马车之中,马车是在路上走着。

  不知这地方离京城已有多远?

  无论如何,是暂时脱离了险境,不会再受官府的追拿了。

  “是谁给我裹了伤口?是谁将我放在马车之中?连阎大哥也一起来了?”

  他对自己的生死已并不如何关怀,但阎飞的尸体也和他在一起,这事却不能不令他衷心感激。

  苦苦思索,想得头也痛了,始终没能想出半点端倪。

  他竭力追忆过去一天中所发生的事,想到伍云召枪刺阎飞,自己竭力扼他咽喉之后,就再也想不下去了。

  以后的事情,脑海中便是一片空白。

  一侧头间,额角撞着了一包硬硬的东西,那是用绸布包着的一个小小包袱。

  他心中一喜,料得这包袱之中定有线索可寻,颤抖着双手打了开来,只见包里有五六锭碎银子,还有几件女子首饰,另外还有一件是小孩子颈中所挂的一个金锁片,锁片上的金链是给人匆忙拉断的。

  显然,那是临时从小孩颈中扯了下来,倒像是盗贼拦路打劫而得来一般。

  他拨弄这几件首饰,较之适才未见到那包袱之时,心中反更多了几分胡涂:“银子和首饰,自然是搭救我的那人给的,以便自己醒过来之后,我好有钱买饭吃。可是,到底是谁给的呢?首饰不是杏妹的,我可从来没见她戴过。”

  这一天中,张晋只是苦苦思索:“是谁给我包扎了伤口?是谁给了我银两首饰?”

  很快,张晋就不想了,张晋在趁着月色,在一处僻静的幽美的地方将阎飞的尸身掩埋了起来。

  然后拿着阎飞给自己的血书,往北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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