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月的神色瞬间黯淡了几分，悲痛而又神情地望着他，流露出的绝望和心碎，却无人怜惜包容。
“阿寒，我总相信，终有一日你会带着我离开清莹搂去过只属于我们的生活，我愿意为了那一天付出一切。我心心念念得想着你，为何你要说出如此恶毒的语言伤我。”
听闻此言，杜寒看向她的眼神，现下又增添了几分沉痛，冷漠地说道：“莫要胡说八道了，我怎么会与你这种不知羞耻的青楼女子在一起，不过是有几分姿色罢了，你也不想想你是何身份简直是痴心妄想，当日种种所言皆不过是我玩笑之谈，可笑你竟将之当真话还心存妄想！”
飞月猛然倒吸一口凉气，眼神中爱恨与惊惧交织，宛如遭受断腕剧痛一般，痛声言道：“杜寒！你怎可说出绝情的话，你恨我怨我皆可，却怎么能将你我之间一切粉碎掉。”
“哼，我本就未喜欢过你，何来一切，事到如今我不会再奢望苟活了，风邪灵，你这个恶毒的女人，千般万般折磨我让我不得好过，我就算是变成鬼，也要化成厉鬼诅咒你们所有人都不得好死！！！”
此刻杜寒目眦尽裂，额上青筋暴起，满是痛恨的眼眸变得血红，仿佛野兽般怒吼声回荡于众人耳畔。
“放肆，阶下之囚竟敢对云汐公主出言不逊，你真是痛快得很了不知死活的家伙！”守卫拿着沉重的皮鞭接近到杜寒身边。
正抬手落下之间，飞月又迅速靠在了他的身前护住了他，让杜小雨不得不出声制止道：“慢着！退下……让他说，我倒要看看他还能说出些什么来。”
飞月感激得望了她一眼，然后又对着杜寒说道：“阿寒，你莫要再说了，得罪了公主你就只有死路一条，我万不想见到你走到如此地步。”
杜寒冷哼一声，仰起头眼神都变得锐利了几分，说道：“我已经受够了，两年前我本是人人艳羡的状元郎，本应该入朝为官大展宏图，若不是你向女皇陛下游说，我又怎么会被迫娶了你这个毒女人，成为驸马之后朝政权贵理想皆离我再无瓜葛，可恨可悲我一代才子要像个窝囊废一样在你的统治下生活，你竟还以此为乐，将乐趣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。非但强迫我做我不愿做的事情，还强掳了其他无辜男子来供你取乐，那些男子若是不合你心意，你便割了他们的耳目让他们成为彻底的废人，你如此作为定有上天来惩戒你，风邪灵！你不得好死！”
听着杜寒在她的面前一项一项数落着“她”的罪责，杜小雨莫名有些想笑，风邪灵只是做了一件她不敢做的事情，对于现在的她来说，男人已经不再是她的必需品了，就算孤单一生也总好过再因情而受伤。
而现在，杜小雨看着他狰狞的面孔，却依然能扬起一个淡漠的笑容，说道：“那又如何？我堂堂一国公主就算做尽伤天害理得事，也轮不到你来说教，你若真有本事，何不凭借自己之力逃脱我的统治，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懦弱又没有计策的人而已，何以见得有这个资格来教训我。”
杜寒骤然暴怒，支起身子便要朝着杜小雨冲来，飞月在一旁死死地拉住他，泪眼婆娑得劝道：“阿寒，你别这样……公主已经饶恕你的死罪了，你何苦要做傻事。”
“饶恕？我才不要这个毒女的饶恕，如今我也已经想明白了，生亦何欢死亦何惧，我杜寒绝不再任你拿捏。”
杜寒目光鄙夷不屑，声音带着嘲讽得继续说道：“纵然我没有好下场，但风邪灵你以为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吗？枉你煞费苦心百般讨好你身侧的这个男人，你如此喜爱他为了他不惜狠心残害其他男子，却唯独不肯动他分毫，你该问问他是否爱过你半分！”
心底像是被猛然撕裂了一条伤痕，一瞬间失去了镇定，又是惊异又是难以释怀的隐痛迫使她不得不转头看向顾卿。
原来初见时心底地悸动不是错觉，而是出自于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对他的倾慕，顾卿绝不会不知道云汐公主的情意，所以在她重生到这具身体时，他已然明白了一切，不揭露也不探问，就像是默许了陌生的她存在，说明他留在这里根本是别有目的，云汐公主性情突然大变于他来说并无区别。
原本还存有一丝的好感瞬间被粉碎。
他，跟那些忘恩负义的人并没有不同，在此之前，这个人利用了云汐公主不知做了多少错事。
一想到这种设想，芒刺入骨般的疼痛感清晰地沿纤细的神经传递到全身各处。
“公主……”
依旧是那双沉静明亮的黑眸，只是神色微变，一丝复杂的芒色从他的眼底划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