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依柔闻言将话给接过去，“柳姨娘，我没有说你，我的意思是那些下人既然是柳姨娘挑选的，想必是有印象，柳姨娘是否可以指出她是谁？”
“嗯！”柳氏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点头。
于是一行人从彬阁转到了东苑去，程依玥是在睡梦中被品竹和连翘给叫醒的。
此刻程依玥的卧房已经被点上了灯，程依玥蹙眉扫了一眼窗外，还是黑的，再看着品竹和连翘那一脸焦急的模样，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。
“怎么了？”程依玥睡得正香，此刻突然被吵醒，不光她整个人没有精神，连带着声音都是沙哑的，没有了平时的那种清凉，不过听着也不难听，似乎透露出一抹性感。
品竹和连翘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，只是大体给程依玥描述了一下现在东苑前厅那里的情况，其中透露出很关键的一点儿，说是程依柔袖口上沾满了血迹，程傲天脸色很不好。
“所以呢？他们这是来兴师问罪了？”程依玥听明白了个大概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，她并没有马上起来，而是就在床上坐着，直到前厅那边第二次派人来催了，程依玥才下床穿衣。
因为午夜很凉，品竹又顺势给程依玥拿件披风给披在身上，主子三人才出了卧房去前厅，或许是大家此刻都有着情绪，在经过珠帘门时将挂着的珠帘给摔得很响。
东苑前厅里的一众人都在等着程依玥，当她出来时，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就扫了过去。
程依玥觉得这场景特别熟悉，就如同是当初张氏来这里找自己麻烦时是一样。
此刻在前厅里所有人的身份中，只有程傲天的身份高于程依玥，所以程依玥就只需给程傲天行礼，而其余人都需要给程依玥行礼，其中程依柔除外，她看着程依玥时瞬间就把头给扭了过去，还哼了一声，语气中透露出五分委屈五分不满。
程傲天看在眼里，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，他对着程依玥摆手，示意程依玥坐下，程依玥也没有拘礼，直接在品竹和连翘的搀扶下走了过去坐着。
柳氏从刚刚在彬阁前厅到此刻东苑前厅，一直都是站在程傲天旁边的，如今她掌权尚书府，按理说她可以坐的，只是她没有，一如她曾经作为妾室一般低调，所有人都看在眼里，不自觉便将她和张氏拿出来对比，也有了对柳氏的更加认可。
东苑前厅并不大，此刻站了好多人，可是犹是如此，仿佛这么多人的气息也填不满此刻前厅里的空寂，那种死沉沉的气氛让人无比的压抑。
程依玥坐在座椅上，坐姿随意中带得有一丝懒散，她在那淡淡的灯光下呈现出来的那抹娴静姿态，犹如杯中之莲，灿如春华，皎如秋月，美得如一幅画一般。
不知为何，在看到程依玥那淡淡的神色后，竟然没有人开口，仿佛怕打破了这份宁静一般。
最后还是程依玥率先发话，声音不再带得有刚刚的那抹沙哑，而是又如往常一般清凉，只是此刻的凉意更甚几分而已，程依玥道：“不是来兴师问罪吗？怎么不开口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