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小毛知道此刻自己必须说点什么，不然这负心汉的帽子可就正正的戴在自己头上了，可是他本就不擅长言语，此时又心情激动，哪里还说的出话来。
“怎么不说话，连辩解都不愿意么？”王悦不依不饶的追问。
文小毛憋了半天，终于开口道：“你不要跟我胡搅蛮缠，明明是她提的分手，我只是同意了而已。”
王悦听完文小毛的话，更加怒不可遏，冷哼道：“你倒是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，你也不问问自己她为什么跟你分手，你先是无端怀疑她，然后冷战，就连秦楠比赛你都没去，你知道秦楠为你花了多少心思么？你这种种行为，不是想分手是什么？就连分手你都要逼一个女孩子先说，然后还大言不惭的说是秦楠跟你分的手，文小毛你怎么这么不要脸？”
听到王悦的话，同学们议论的声音更大了，文小毛都能感觉到他们在自己背后的指指点点，他想辩解，但被王悦一顿质问，他更加不知道从何说起了。
眼看着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，文小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，就在这时，一个声音从班门口传来：“哼，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，就你这张嘴，放到古代去，真不知道要冤死多少人。”
王悦怒气冲冲的回过头，看到一方正抱着膀子靠在班门口，一脸挑衅的看着自己。
王悦一挑眉毛，冷哼道：“怎么？文小毛你不仅伙同在班同学殴打本班同学，现在又要伙同外班同学欺负本班女同学了不成？”
“你...”文小毛指着王悦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“真是什么理都让你占去了，当时是怎么回事咱们都心知肚明，今天就别拿出来说了。”一方看到文小毛的同学们有许多都拿不友好的目光看着自己，不禁心里大呼王悦这一招可是真厉害。
王悦还想说些什么，钱多多却先她一步开口了：“好了好了，放学了，没什么事的赶紧回家去。”
这却是在赶人了，虽然有些同学都想留下来继续看戏，但也有一些不想掺乎的同学，只是碍于谁都没有走，所以还坐在座位上，此刻既然班长发话了，大家纷纷起身离去，不一会，班级就只剩下秦楠，王悦，一方，文小毛，还有来接王悦回家的宋泽和问讯赶来的王帅博文。
“钱多多你怎么不走？”王悦发现其他人都走了，钱多多和他的几个龙套甲乙丙丁却还老神在在的坐在座位上。
钱多多撇了王悦一眼，不紧不慢的说：“我是班长，我可不放心留你们这两伙彼此看不顺眼的人在班里，而且我也好奇啊，毕竟文小毛和秦楠的感情路上，我也是露过脸的人，当然想看看他们俩最后的结果了。你们放心，该说什么就说什么，当我不存在就可以。”
钱多多说完，倒真的坐在那一句话也不说了，此时秦楠已经坐了起来，红着一双眼睛看着文小毛，而文小毛坐在自己的座位上，也是一言不发，他们俩都不说话，其他人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了，就连王悦也是瞪了一眼文小毛以后，就坐到了秦楠身边低声的安慰她，宋泽也跟着王悦坐到了秦楠身边。
一方哼了一声，大大咧咧的走到文小毛身边坐下，王帅和博文两个人虽然一脸懵逼啥都不知道，但互相看了一眼后，还是安静的坐在了文小毛身边。
钱多多，秦楠，文小毛三伙人保持了一种奇异的平衡。
时不时有下班的老师经过，会进来询问他们为啥还不回家，但是都让钱多多以课后互助学习的名头给打发走了。
眼看着天色渐渐黑了下来，学校里此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，钱多多打了个哈欠，有点不耐烦的一会看看秦楠，一会看看文小毛。
终于，还是文小毛打破了安静的局面。
“其实我也不想说太多，今天的事情就是一场闹剧，归根结底，秦楠你既然想分手，我答应了就是，我还是希望咱们好聚好散的。”文小毛此时觉得很累，他是真的不想再多说什么了。
可是王悦却没想就这么放过他。
“什么好聚好散，不要再装好人了，就是你对不起秦楠。”
文小毛叹了一口气，十分诚恳的说：“好，是我对不起她，我伤了她的心，都是我不好。”
文小毛刚说完，一方就急忙想开口，却被文小毛一把拉住了。
“我特么...”
一方看出来文小毛不想再纠缠下去，只能气的爆一句粗口。
王悦倒是没想到文小毛会这么干脆的承认错误，她迟疑的看着文小毛，又看了一眼坐在那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秦楠，她皱了皱眉头，开口道：“那你就过来给秦楠鞠个躬，然后跟她道歉。”
文小毛想了想，还是一步一步走到秦楠身边，他看着秦楠的眼睛，忽然笑了。
道歉就道歉吧，如果这样能让她不再流泪，重新露出笑脸的话，那也没什么，她想离开，那就让她离开，剩下的种种因果我来背负，就当这是我送给她最后的礼物了吧。本来我的人生，就一直是在委曲求全，这一次，也没什么不同。
他清了清嗓子，直视着秦楠的眼睛说：“楠楠，不，秦楠。”
听到文小毛生硬的叫出自己的全名，秦楠忍不住又流出了眼泪。文小毛心疼的看着秦楠，下意识的就想伸手拂去她的眼泪，但他最终忍住了。
“认识你真的很开心，我曾经认为，你就是我灰暗人生中的太阳，我只想紧紧自私的把你握在手里，容不得别人觊觎，哪怕只是看一眼，我都会觉得受不了。”文小毛深深吸了一口气，忍住自己想要留下的眼泪。
“同时我又自卑，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，所以当齐小凡出现的时候，我讨厌他，仇视他，也是因为我的自私和自卑，我觉得你迟早会背叛我，为了保护自己不被你伤害，我只能选择先一步伤害你。”
文小毛直视着秦楠的眼睛，他看到了秦楠眼神中的失望，看到了她眼神中的光芒渐渐熄灭，他知道那光芒代表着自己，可他还是要继续说下去。
“所以我故意挑你毛病，故意冷落你，不理你，甚至不去看你的比赛，这一切，都是我故意的，我，已经不爱你了。”
文小毛再也忍不住眼神里的痛苦，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，强撑着要说完最后一段话。
“够了！”